轻别离[GL]_分卷阅读_121
古从书进门以后,见闺房一片狼藉,而逍遥面如死灰,眼中含泪,脖子上还有轻微的血痕,此情此景他也五味杂陈,他上前一步,逍遥抵在脖子上的瓷片却又更深了一点。
古从书慌忙说道:“慢着!”又放低了声音:“璞儿,有什么好好说?”
“哥哥,你是知道的,我不嫁!”逍遥手上用力抵着自己,含泪哽咽道:“你放我走吧。”
古从书也不是石头心肠,逍遥自小与他一块长大,就这一个妹妹他也是倾心宠着,幼时逍遥犯错烧毁了古守义的古画,从书也是出面顶着。可他只是弱冠,又是嫡子,肩上的担子是宗族与门楣,一时间看着满目泪痕的逍遥,他也不知如何选择。
手足无措之下,古从书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,他眼中挂泪说道:“你若怨恨便怨恨我吧,切莫拿自己的生命儿戏。”古从书将剑举起,伸出自己的胳膊说道:“你想要的自由我没法还你,唯有自断一臂。”说完举剑往朝自己左手挥去。
那些丫鬟姑子哪个见过这么多的血,一屋之间尖叫之声响起,也惊起了守卫的注意,守卫进来时方见从书怀抱左臂在房间里翻腾,逍遥跪在地上正用布条绑在他的大臂之上,处理的还颇为娴熟。
守卫又从逍遥手上接过古从书,赶忙又让人去叫了大夫,原本一片祥和的厚义侯府笼罩了一丝不安的情绪。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惊动了古守义,这位老侯爷都没有乘轿,直接骑了护卫的马就疾驰回了府。
好在古从书那佩剑只做装饰并没有怎么开刃,他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,这一剑下去好在没有伤到骨头,但是皮开肉绽也恐怖之极。古守义看在眼里痛在心上,从书与逍遥都是他正妻所生,这正妻十六岁过门,与古守义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,是古守义最心爱之人,而她只留下这两个孩子,无论是逍遥或是从书都是古守义的心头肉。
偏偏从书这伤又是因逍遥而起,逍遥又是待嫁娘,现在又受不得处罚,古守义心头之怒又不知从哪出,只能将逍遥呵斥一番,于是将逍遥叫到从书屋内。
从书逍遥本是亲兄弟,一脉相承都是性子刚烈执拗的人,可逍遥却没有想过从书也能做出这样过激的事,见到从书现在这副模样,哪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哥哥,心里也有内疚之意。
“古从璞!”见到逍遥扭捏着进来,古守义怒吼道:“你还当他是你哥哥吗?你还当有我这个爹吗!”
逍遥自知理亏,老实的跪在了地上:“爹爹,我错了。”
“上次你在祠堂里也这么说!”古守义指着逍遥说道:“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!”
“爹,你别说了。”古从书从床上坐起拉着古守义,又忍痛说道:“这事与璞儿无关,是我自己伤的。”
“到现在你还为她说话!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了!”古守义道。
“哥哥,别说了,你的伤也因我而起。”逍遥转身朝向古守义:“爹爹,女儿不孝,女儿不嫁,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。”
古守义从床边坐起冲到了逍遥跟前,他抬起手掌用力挥去,可是落在逍遥脸之前又停了下来,这个在朝堂上也此叱咤风云的男人,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,古氏的昌盛免不了子女们的牺牲,逍遥要的幸福他没办法给。
古守义将手收回,对四下说道:“把大小姐送回屋去,她要再出什么事,我唯你们是问!”
古守义又交代管家将此事压下,收拾好逍遥屋里的尖锐危险之物,最后还是担心,又狠心差人让去御医处要了一味使人安神的药,待迎亲那日再让逍遥服下,这才我稍稍安下了心。
第66章 迎亲路
古守义向御医院要的药并非普通的安神药,御医院院正收到古守义的书信时倒也有些为难,这书信写得很含糊,但是需求却又很明显,只说家中有一姑子每日辰时会有癫狂之症,但这姑子对古家又是大忠之人,不日将是女儿从璞的婚期,怕这姑子又生病变,于是让御医院出一个极为宁睡的方子,让这姑子没气力动弹即可。随后古家的管家又在口头向这院正说道,此仆对古家有恩,用药一定要恰到好处,不可多一分伤了那人身上,但又不能少一分让药力不足,说罢又封了银票一封,那院正只摸着那信封厚厚一搭,怕是有上千两的银票。
如此手笔,院正不用多想也知道信提及的人绝对不是姑子那么简单,只是想到古守义位高权重,出手阔绰,有的事,有的话总是少问一句是一句,院正收下钱后又向那管家问了姑子的体重,管家估摸着逍遥的身形一一回复了院正的回答,院正按着管家所述将药抓齐,又将这药理药性细写在纸上,让管家带回去。
管家将药送到古守义手上,根据古守义的吩咐这事也就他们二人知道,给自己女儿下药送上花轿也不是光彩的事,就连古从书也不能让他知道。
自从古从书受伤后她整日郁郁寡欢,逍遥情绪不定,姑子们摆弄她如同傀儡,她并无配合也不做反抗,每日三餐照吃不误,但又只动两一筷,所有人都以为越是临近婚期逍遥会表现出让人不能接受的行为,可直到那一身衣服被套在她身上时,她也只是形同枯槁任人宰割一般。
这七月十五说来就来,整个天平也因为这婚事萦绕起一丝喜庆,林家到古家这一段迎亲的路上已是比肩继踵,这一年下除了几个大的节气似乎也没有这么热闹过,这一段路上两家也请了戏子杂耍做着表现,而众所周知的是这样的大喜之事,林古两家侯门自然不会吝啬于在喜事上的打赏,这人气简直旺得如同过年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