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东,怎么没水了_分卷阅读_15

  “嗯……我知道了。”我怕,离家出走对于我来说,太难堪了,我无法去直面自己过往的选择。在家人的问题上,我总是能躲就躲。
  岑岑没有说什么了,她收起了电脑,订了下午回去的飞机票。听到岑岑回美国的消息,阿晓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,只是……
  还没过两分钟,他就被打进医院了。岑岑把他打了一顿,比高中那次更惨……
  阿晓的这顿打肯定是躲不了,阿晓对岑岑说了那么“大逆不道”的话,我只是没想到岑岑下手这么快。阿晓住院,学长也帮忙照顾,估计他们俩的复合也就一句话的事情。
  “我觉得你房东人还不错。”岑岑上飞机前,和我说道,还没等我沾沾自喜,岑岑又戴上了她的大框墨镜,“不过你没戏,放弃吧。”
  “你朋友似乎恢复过来了。”我本想请房东出去吃饭,房东觉得出去太铺张了,便让我在家做点家常菜。房东洗着菜,和我说道。
  “是啊,也不知道她是真恢复了,还是要面子。”我也不知道岑岑现在的想法,觉得岑岑不可能被我的三言两语给劝服了。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我对房东前些天的状态仍然是念念不忘的,房东的秘密,还有水灰比。“又清姐,你帮了我这么多,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。”
  以身相许好不好?好不好?
  “没事,我一个人清静惯了,有了你……”房东笑了一声,“感觉也蛮有意思的。”
  不娶何耽,我看着房东精致的侧脸,在心底里抹了抹痴汉的眼泪,不娶我为什么要耽误我?
  房东吃完晚饭,便回房间写稿子了,我洗完澡之后,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朋友聊天。陆鹿比知道岑岑的事情后,还不停地追问我,有没有拍下岑岑失魂落魄的照片。岑岑那种情况,我怎么敢拍照片,要真拍了照片,连照片带手机,估计都得被岑岑毁尸灭迹,她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不淡定的黑历史。
  “你和尤得怎么样了?”
  “把和尤得划掉。”鹿鹿回复道,“我和她不可能有什么,你别尽想着撮合我们,好让尤得在夏又清面前说好话。”
  ☆、第29章 相处
  我翻了一个白眼,“我才不指望你能做什么,你只要不拉我后腿就行了。”
  “你房东有什么好的?不就是人漂亮一点,身材好一点,有点臭钱,脾气还很好吗?”鹿鹿说着,“除了长相身材,我哪点比不上你房东了?”
  “赵莞?赵莞?你打什么哈欠?”陆鹿比哭唧唧地说着,“你对我不重视了,只见新人笑!哪见旧人心里苦!”
  “尤得在你那里吗?”
  “在啊,她三天两头地往我这里跑,又是给我做饭又是给我洗衣服。”陆鹿比说,“你说现在追女孩子,还真的是……”
  “有心意?”
  “不不。”陆鹿比连说了几个“不”,“还真是麻烦。”
  陆鹿比好吃懒做,人极其的散漫,当初我就怀疑她是怎么减掉身上的几十磅肉的。“这才是应该的,你都不看看自己,单身多久了。”
  说着陆鹿比一阵沉默,估计在掰手指头,“也就三年。”
  “到明年是第四年。”
  “你还说我,那都是因为你,如果你答应我,我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三年了。”陆鹿比什么都能说到我身上。“你现在答应我,还能及时止损。”
  “鹿鹿,我问你啊。”
  “你说,你要什么聘礼。”
  “尤得哪里不好了?”
  “不是不好,只是不适合我。”
  “你好吃懒做,她勤勉务实,嫁给她你至少不会饿死。”
  “被你说得,我好像还挣扎在温饱线。”陆鹿比说,“小莞,我有必要给你展现一下我的马斯洛需求。”
  “鹿鹿,你会不会是……”我顿了顿,“害怕啊?”
  “害怕?”陆鹿比的反应很快,语速也很快,“我为什么要害怕?”
  “你听听你的语速,当一个人急于辩驳的时候,很大的可能是被说中了心事。”我说。
  “我的心事?”
  “我问你,你早上有没有吃|屎?”
  “你才吃|屎。”
  “你看你,我说你害怕,你的反应比吃|屎的反应还大。”
  “我走过最长的路,是你一望无际的套路。”
  “不过还是要你开心,你不开心我也白说。”我说,“我看你挺开心的,尤得在你身边,你的吐槽力max+。”
  “得得,我不和你说了,要不然被你绕进去了。”陆鹿比说。
  陆鹿比只谈过一个,还是她的初恋,陆鹿比这张“纯良”的脸还是蒙骗过不少姑娘,她的初恋就是倒追的她。和初恋分手以后,便一直没有谈恋爱,我后来一想,陆鹿比为什么没有谈恋爱?和我不一样,我是焦虑职业发展,而陆鹿比一直有家里人铺路,她的职业生涯已经一眼望到头了。没有碰到合适的人?也不是,陆鹿比在美国留学,隔三岔五就有女人在她ins上评论,个个盘靓条顺。心态原因?刚才说的害怕,我也是顺口说的,没想到陆鹿比立马反应了过来,看来真是害怕。是这样的,很多人口里说着脱单,其实要有苗头了,跑得比谁都快。陆鹿比总把我挂在话头,那是因为她知道,知道我不可能答应她。这种人的害怕有很多,害怕自己受到伤害,害怕承担责任,现代人的毛病很多,爱无能算一种。我的害怕还能抓得住,如果哪天我升职加薪,前途光明坦荡了,我或许就不那么焦虑了,当然是或许,分析自己不可能那么恰如其分。
  想到爱无能,我又想到了房东,房东比我大两岁,今年二十七岁,据尤得和水灰比的回馈,房东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,也是爱无能吗?
  给房东送水饺的时候,房东还缩在沙发上打字,修长的手指,在键盘上快要飞起来了。
  “又清姐,你在赶稿子吗?”
  阿晓是典型的拖延症患者,他说他这种形态在文手和画手圈很普遍,交稿前一个星期不会有动静,也基本不存在文思泉涌,一定要等到交稿前的一个晚上。这种摸鱼的感觉,我还是有体会的,当然不是在我身上,是在我的组员身上。经常的我一路过,他们就开始忙活起来,又是打开word又是打开excel,还有一些更干脆,右下角是播放视频的软件,停留在桌面上,样子十分认真,仿佛能把桌面看出朵花。
  “嗯。”房东的手指仍在翻飞,她戴着眼镜,看上去非常的……禁欲。
  “又清姐,我喂你吧。”
  “好啊。”房东张了张口,眼睛没有离开word。
  房东吃东西一向细嚼慢咽,陆鹿比一口一个的水饺,她可以分两三次吃,“好吃,你包的吗?”
  “没,我在超市买的。”
  “你什么时候去的超市?”
  “今天和客户在外面谈生意,谈完看见有超市,就顺便带了两袋水饺。”我吹了吹水饺,“又清姐,你要去逛超市吗?”
  “你有时间吗?我想和你一起去。”
  “好啊,我有大把的时间。”和房东独处,我当然有大把的时间。
  逛超市,房东也是慢条斯理的,两对杯子她看了很久。超市的灯光很柔和,从我的方向看,能看到房东精致的侧脸以及长长的睫毛。“你觉得这对好看,还是这对好看?”
  我觉得你好看,“嗯……右手这对可爱,不过左手这对应该更适合你,白釉精美,纹饰看上去简单实则繁杂,很有生活水平。”
  当然有生活水平,价格几个零我数数,快赶上我大半个月的工资了。不是我工资低(好吧我工资低)是这对杯子太他妈高了。
  “你对茶杯也有涉猎?”
  没有涉猎,只有胡说。“日本客户喜欢茶艺,听他说得多了,耳濡目染。”
  “我觉得你工作挺有意思的,能学这么多东西。”房东顺手便把两对茶杯放购物车里了。
  “听着有意思,做起来没什么意思。”
  房东笑了笑,“那倒也是。”
  和房东一起逛超市,我还是很开心的,莫名的,有点温馨。和初恋分手以后,我就没怎么和别人一起来逛超市,更别说挑挑大白菜和小豆角了。房东挑白菜的样子也很可爱,她拿起包装盒看了看,又放下包装盒,拿起另外的包装盒,又看了看,样子十分认真。
  “又清姐,你在看什么?”
  “你觉不觉得……这个形状有点像笑脸。”说着还弯了弯眼角。
  我瞅了瞅,也拿起了一个包装盒,“嗯……这个比较像。”
  “你的这个比较像爱心。”房东说,“嗯那就你的这个吧。”
  我在前头挑醋,房东推着购物车,慢慢地走上来,她的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,手也抬起,握住了我的手和醋瓶,“这个醋酸吗?”
  房东离我很近,我感觉我耳朵有点红,“嗯……酸而不涩,这是山西的老陈醋。”
  “这个我知道,山西的水土较硬,醋可以起到软化的作用。”
  “是的,山西人喜欢吃面食杂粮,醋可以帮助消化。”
  房东眨了眨眼睛,又搂着我的肩头,“这次我的专题是美食,你帮我抓抓虫怎么样?”
  “抓虫?”
  “好吗?”房东拖着尾音,有点撒娇的意思。
  “其实我也不是很懂……”红到耳根了我,“我只了解湘菜。”
  “没事,你做菜这么棒,不像我,五谷杂粮分不清,还学人家写美食。”
  “怎么会,很多美食家都是比较会尝。”也许?
  房东眨了眨眼睛,“你真好。”
  我又折腰了,明明是客套话,偏偏在耳朵里转了好几个弯。
  回来以后,房东便让我来看她的稿子,房东的稿子有十二三页,一万多字。虽然房东不会做菜,但她的美食稿子写得是非常好的,看起来很有食欲,我肯定是写不出来的,我写的东西都是些公文,连朋友圈都很少发。
  “怎么样?”房东给我泡了一杯奶茶。
  我指了指肚子,“好饿,看得好饿。”
  房东笑了笑,“要我给你下碗面吗?”
  嘶……
  房东下厨,那我不饿了,“你饿吗?买了这么多东西,可以做宵夜了。”
  房东想了想,“好啊。”
  我给房东指了几个细节的烹饪点,“川菜的辣子鸡块,鸡块要外脆里嫩,这就需要放入至少小半锅油。等到油温特别高时再投入鸡块,鸡块内里的水分还未流失时,外表已经炸脆。老百姓日常做这道菜,是舍不得放这么多油的,少量油一直炒,把鸡块中的水分都炒干了。”
  房东点了点头,等我起身,房东便拿电脑开始修改了。
  晚上吃东西,还是要吃点清淡的,我准备熬点粥。房东的厨房很大,也很洁净,没有什么烟火气,熬粥的时候,我又做了几样凉菜。做饭对于我来说,有点像休息,就像之前上学,学业紧张,我通常用洗衣服来减压,这比躺在床上,更要放松。
  出来的时候,房东还在审阅稿子。
  “你看看,还有要修改的地方吗?”
  “好的。”我擦了擦手。
  房东真的写得很细致,有点像中文系毕业的那种文风,精于炼字,引经据典。“又清姐,你写得真好。”
  虽然说过了,再看一遍仍然想感慨,“姐,现在的职业是你一直想做的吗?”
  我觉得自己问了废话,肯定是想做的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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